我拿什么奉献给你?

钱军辉

又开学了,除已经毕业的一位,其他球友(网球)都回到休斯敦。下午还有一位贝勒医学院的高手加入,将近一个半小时的网球打得真是愉快。

球友的存在使我打球的乐趣倍增。用经济学的语言,球友之间互有外在性(Externality)。教科书里是这么定义外在性的:每当一个经济人(Economic Agent)的福祉直接受到另一个经济人的影响,就说后者对前者有外在性。如果是好影响,外在性的符号为正,反之为负。我和球友们互相释放的外在性应该是正的,至少我这么觉得。可也不一定,也许那位高手认为我打得实在太烂,跟我打不如对着墙打,如果他只是因为心太软才勉强陪我,那么我就是在释放负的外在性。

当然,我的球技还没有差到这个地步,我还是颇有几手的,呵呵。问题只是,谁的外在性多,谁的外在性少。是的,外在性可以用银子来算计,想想你愿意花多少银两请姚明聊天留影(正的外在性),或者愿意花多少银两让你打呼噜的室友搬走(负的外在性)...

我在跟高手过招的时候经常会觉得过意不去,我会积极地跑动,积极地捡球,似乎要弥补些什么。后来才明白,其实人的心中都有个算盘,算着释放的和接受的外在性,尽管他脑子里不一定有这个概念。如果说这话说得太玄,我的过意不去就是证据。如果接受的(正的)外在性少于释放的,跟高手过招就是这样:我的算盘一算,请高手打球愿意付的价大于他请我愿意付的价,他免费和我打球,实际上是给了我相当于那部分差价的银子,我心里(潜意识里)就会意识到欠了对方,就像无功受禄,自然过意不去。反之,就会觉得吃了亏,就像被吃了白食。这我也有第一手的证词,当跟低手过招的时候,我往往跑动不积极、经常要喝水、最后是我首先鸣金收兵...

不过如果低手恰好是位ppmm,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没错,外在性无所不在,漂亮的女孩子给人好心情,到哪儿都释放强烈的(正的)外在性。跟ppmm低手过招,她享受你球技方面的外在性,你享受她漂亮的外在性。两种外在性不太可能相等,经常发生的是,球技方面的外在性跟漂亮的不能同日而语,最终跑东跑西满地捡球的,还是你。如果你正约会学经济学的gg或mm,不妨在关键时刻试试这句话:你的外在性犹如滔滔江水,连绵不绝...

这下,你也可以理解美女帅哥的冷淡,大教授的没时间,大腕儿们的傲慢了?

“白鸽奉献给蓝天,星光奉献给长夜...”苏芮这么唱道。如果白鸽蓝天星光长夜有灵,他们也是互放外在性的,蓝天给白鸽飞翔,白鸽给蓝天生命,长夜给星光港湾,星光给长夜笑语。“我拿什么奉献给你,我的朋友?”苏芮问着。深谙外在性的我会回答,不要你奉献,只要你在我的身边。

(2004-8-27)